如何评价电影《荞麦疯长》?
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:整部电影,钟楚曦始终抵死美丽,马思纯似乎灵魂含糊,黄景瑜身上没有主题,三段故事的交叉,缺少命运的真正轰鸣,这些,是电影的问题。一个处女作导演总是野心太磅礴,既想展开三个主人公的疯长,又想让三主人公命运镶拼,横切出一个世纪末的疯长。但是,荞,麦,风,都只有原始平常的动机,这个通用款动机支撑不了黑色叙事的长逻辑,有《惊魂记》的花洒,但没有希胖的能量肿胀;有《蓝丝绒》的黑帮小团伙,但缺少怪诞的语境。麦也好,荞也好,面对肮脏的突袭,都显得过于美丽。编导的稚嫩表现在,他对偶像剧明星还不曾拥有真正的权威,奥森·威尔斯可以摧毁丽塔·海华斯,徐展雄对他的明星还下不了手,所以整体而言,配角的表现更出色。
在这个意义上,我同意互联网对这部电影的抱怨,我们为了七夕的月光去的,你却只给了盆月光下的水。就像当初,我们为了床戏去的,结果只看了个床。但是,电影走到2020,作为观众,我们也该理解只有床的床戏,阅读没有爱的爱情了。就像八九十年前,受制于审查制度,刘别谦从不拍床戏,他只拍有皱褶的沙发,有印痕的椅子。当然,这一次的床和沙发,是另一个逻辑的展开。
荞麦风三个人,世纪路口的红黄绿灯。云荞和男友从慈镇出发海城的时候,家乡停滞多年的大钟,突然往前走了一格,但旋即停顿。她的命运也被这一格隐喻。导演没有交代云荞在男朋友死后经历了什么,但是她再度出现的时候,公交车和夜色里的街道,海城和慈镇,已经没有太多区别。这就像,通过吴风,慈镇和海城的黑社会完成对接,通过李麦,两地的文艺团体和非文艺团体彼此沟通。荞,麦,风,他们都是个人主义者,都是上个世纪的孤魂野鬼,但正是这些个人至上主义者,在两个世纪之间,用肉身铺设了世纪之间的通衢,挖出了小城接大城的隧道。尽管云荞的故事还不够动人,我们目睹荞麦们共同的车祸,也并不觉得特别痛心,因为在我们看《荞麦疯长》前,已经在银幕上看过一万次车祸,经历过一亿次更百转千回的爱情,但是,荞和麦和风,这是新的情感形式。这种形式,不是一男一女,或者男男或者女女,这是我们每个人和这个时代的纠葛,我们把眼泪鲜血和身体,一起甩在二十世纪的墙面上,我们同时是上个世纪的红白玫瑰,蓝绿月光,而展雄的全部工作,就是要晃动二十一世纪:看着我,别忘记,为了抵达今天,我们付出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