妖世莲华的结局是什么啊?
的有关信息介绍如下:妖世莲华 正文 大雪满弓刀 第九十四章 落樱血之—— 倾国倾城 下 看着面前一片妖艳得摄人心魄的花海,连总管悄悄叹了一口气,从两年前起,他费尽心思,终于将这传说是佛之花的曼珠沙华种满未央宫外。 第一次花开的时候,皇后娘娘在这花前呆了整整半日,神情里有一种近乎出尘的清冷光华,但此后也不曾再说什么。 可这细长优雅的花美则美矣,可那红非但不见喜庆,却总带着惑人的残艳。 就像……他轻叹一声,恭谨地低声道:“陛下,司徒大将军希望您能避往洛阳行宫,皇后娘娘的人马已经闯进了宫城。” 许久之后,那隔着重重幔帐,既深且远的未央宫内殿深处传来虚弱却淡冷的声音:“小连子,朕这身子还能去么?” “太医叮嘱,陛下龙体是不宜动的。”从两年前起,陛下病重后就隐于未央宫,连政事也渐渐无法过问,原本的双圣临朝,也变作了皇后一人处理政事。 “这么回了司徒罢,等等……不去洛阳,太极殿还是去得。”低柔的声音似一滴水落在那满室幽寂里,漾开层层涟漪。 司徒昭看着远处轰然关闭的城门,修目里几乎要崩出火来,冷峻成熟的面容上带着压抑的愤恨。 他早该在背后先将那妖后斩杀,再来向陛下请罪,便是身首异处,也死得其所。不该到如今陛下病危。那妖后狼子野心把持朝纲数年,羽翼渐丰才动手,果真迟了一步,一旦陛下大行,难道天下真要落入那妖后手中。 不,那妖后行此逆天之事,天下义士决不会坐视,必将奋起除奸。 想起他和王相本打算在陛下病危殡天前。将妖后囚禁,保得朝纲,可是谋划许久,才发动了虎啸卫控制住了皇城,可是不过短短十数日,情势便完全逆转。 原本以为完全控制在自己手中地军队竟然会听从那妖后的旨意,这究竟是为何? 远处那熟悉而刺眼的黑色盔甲,刺得司徒昭眼睛生疼,手将虎头刀扣得生痛。 玄衣卫……竟然是玄衣卫。司徒昭忽然很想大笑,本是聪明之人,他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早该消失的军队怎么还会出现在此处,且兵甲不怠。 化整为零。分散潜入各支部队,原本就是功勋卓越的老兵成为新兵教头,再带出新一代隐藏的玄衣卫,一旦起事,便可一呼百应么。 即使无比憎恨着那个卑劣的女人。可却不得不佩服那样的谋略。 只是。于公于私。他们永远都是敌人,司徒昭地眸子里梭地灌满凛冽杀气。 玄武门 偌大的广场,宁寂无声。幽幽黑云压在天边,似有无数只眼正从云中窥伺。这开国时太祖皇帝亲手射杀同胞兄弟之处,时时围绕着一股肃杀之气,而此时,历史似再次重演,刀剑枪矛森森林立。 蒙面的玄衣武士仿佛来自幽冥的阴兵,一具具雕像般肃立玄武门前后,甲胄森严、枪戈林立,静谧中刀刃间的杀气一点点流汇成无形的雾,沉沉压向太极宫。 太极宫前,数队金甲虎啸卫持刀对峙于前,面色肃然,目光凌厉,气势丝毫不亚于玄衣武士。 一时间金戈耀日、杀气冲天,空气仿佛有些微摩擦便会爆出火光。 直到那一抹绯红的身影出现…… 黑压压的玄衣武士如潮水般安静地分开,她缓缓移步而出,一身百凤来朝提金衣、金银万字祥云披锦,十二幅黄丝裙,佩绶华丽,一条碧玉带拦腰而过,衬得她纤腰楚楚,雍容华贵。 可她却披散着满头青丝,一顶捧在手间的九凤丹阳衔珠冠熠熠生辉,象征着天下女子最高地地位。 她静静立于两军之间,清秀的面容安详沉静,仿佛所立之处不是兵刀屠戮场,而是宫闱后花园。 那双水翦星眸缓缓抬起,盈盈看向太极宫的深处,那至高至深的帝阙上之人,一袭明黄圆襟九龙戏珠袍宣示着天下至尊地地位,他慵懒地斜倚着黄金龙椅,纤长的指轻轻扣着雕龙扶手,如扇睫羽在他白皙的脸颊烙下莫测的暗影。 杀伐果决的武宗熙圣皇帝,已经很久没有人看到过他地脸了…… 从玄武门前到太极殿深处,隔了重重人山,如此远,如此暗,但她却仿佛能看清那倾世容颜上每一丝表情,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——到底来了么,他地爱后。 她微微眯起星眸——是,我来了,来索回一切! 不知何处而来地烈风卷过,她的黑发在风中狂肆的飞舞。 “铮”宝剑出鞘,声如凤啸九天,她手中地利刃笔直地指向太极殿。清秀容颜上扬起的笑,温婉安雅不再,却似天地间最不羁的风——恣意狂狷,傲然凛冽,让虎啸卫深感压力地心神一震。 “杀!”冰冷清晰的字,自她的红唇间吐出,绷断了最后的琴弦,卷起漫天杀气,黑衣武士一声接一声的长啸,震撼天地,出闸的猛兽般涌向了太极殿。殿前虎啸卫,亦气势如虹,毫不畏惧地迎上。 金戈相击,鲜血飞溅。那华贵东珠凤冠,早已怦然落地,马蹄下珠玉四散。 承天十五年秋 执清君侧、正朝纲为帜,则天顺圣皇后策兵十万,兵谏玄武门……史称顺圣兵变。 唯在此岸多彷徨,多少烟花事,尽付风雨间,多少尘间梦,尽随水东转。开到荼靡,花事了…… 看着眼前片片炽热与冷冽并存地曼珠沙华,青宝淡淡开口:“陛下呢?”她到达太极殿的时候,已经不见了他。 似乎完全没看见她华丽后服上那丝丝缕缕的红痕是什么染就,仿佛早已恭候在此的小连子领着身后的一干大内侍躬身行礼:“陛下在殿后的园中。” 宽袖一挥,身后的黑甲武士立即整齐地退后,她独自地向殿后走去。 空无一人未央宫,如此深远幽邃。雍容大气,她在这里慢慢走过自己的幼年、少年、直至青年,然后是短暂而漫长地离去,三年又三年,似水华年,少年得意,青年沉稳,那许多的艰辛、煎熬与辗转的痛苦快意仿佛都镌刻在这青砖地上。 泠泠的风瑟然吹过,撩起她的发丝。仿佛还能闻到很久以前的味道,细细的老沉香木的味道,那些熟悉而陌生的人影就在面前一一掠过。 只是,很多事。很多人留不住…… 很多温存地笑容,在你背过身的那一秒化作狰狞。 在这座象征着天下权力的殿堂里,有什么是留得住的么? 女子,在这深宫里,总是比旁人更多艰辛。 有时候。真地是觉得很辛苦呢。她一直以来只是想有一个人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离开。生死与共?不。能生为何要死,纵横沙场多年,她与同伴们的誓言都是但求同生。不求共死。生存,是比死更需要勇气的事。 想要得到自己所求的东西,于她而言永远是如此的困难。 可是,那又怎么样呢?她润泽地红唇边勾起一丝轻笑,看向那片血艳花海中纯白地身影。 如今,她胜了,赌局里地赢家总是能赢得奖赏,而她,只是来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。 细细的精致龙纹在他地华衫上缠绕,裹着那修长优雅的躯体,水银般的发丝绕过通透的碧玉九龙发簪,顺着露出的诱人的修美脖颈、肩背落在花间。 那样修长的飞眉,细密卷翘如黑凤翎的睫羽下,似能吸纳人魂魄的魅眸里,深不见底,不知多少人在里面粉身碎骨,尸骨无存。 苍白的肌肤若上好白瓷,唯一的艳色是那菱唇,与曼珠沙华一样的滟涟。 这样精美到绝处的人,慵懒依着的却是一只巨大的白虎,丝毫不掩饰虎目里的冷酷与霸气,见着她后,喉咙里发出低沉地嘶啸,震得地面一颤,丝丝血腥的气味流溢,与主人形成鲜明对比。 他手轻轻拍了拍那白虎,白虎便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,却不曾起身。 “我来接你了。”她弯着眸子轻笑,瞧,他终于是她的了。 彻彻底底,纯纯粹粹没有任何人、任何事能阻挡。 风微尘看着她递来的素手,菱唇勾起一抹惑人的弧度,缓缓伸手,温柔地握住,忽然猛地一拉,将她拉倒在自己身上。 低头,近得看得见彼此眼眸里的模样,温热潮湿的呼吸喷在她敏感细致的皮肤上,几乎是唇贴着唇:“是谋反,还是接我。” 那低柔的声音,含着一丝撩人的沙哑,她背脊不由自主地微微战栗:“北方有佳人,一顾倾人国,你说我该谋国,还是谋人……。” 用手细细地一点点描绘他脸上美好的线条,眷恋地缠绵。 他胸腔里有细微的震动,似在笑,俯下身子,轻而易举地吻上她柔润的唇,慢慢缠绵地吮吻,勾引,她舌尖一顶,将一粒清凉带着莲香的东西送入他喉间。 风微尘喉间逸出细微的叹息,眼里带着薄雾似的光华,却没有抗拒地咽下,慢慢加深这个吻,一点点仿佛将她的魂魄都吸食殆尽。 她轻轻地嘤咛一声,伸手紧紧地抱着他温暖柔韧的身躯,再不会放开。 她踏着黄泉,渡过忘川,再次回到这人间彼岸,倾天下之力,只为了这遍地曼珠沙华间,他最尊贵的、坚定的心。 这个人比谁都美丽,比谁都狠辣深沉。却也比谁都纯粹,有着便是满身伤痕,亦不会放弃她地心。 许久之前,流年未逝,荒芜园中那满架野蔷薇下,芬芳而自由的香气弥漫,那个白衣少年,一笑倾国。 若未来还有漫长的时光。可否抛却那些层层牵绊,只是握着彼此的手,便能渡过岁月冷暖,千重浮生。 完成最初的承诺,白首不相离…… 承天十五年秋 天极第五代帝王,武宗熙圣帝沉疴难愈,英年早逝。 帝继位十数年文治武功,铁蹄铮铮,平定四方。堪媲太祖,举国发丧,万民之哀声不绝皇城月余。 时年,冬末 由左相慰迟贤、三省六部青年派官员为首。承表请奏,顺圣皇后登基为帝,是为则天帝,临淄王风翼为太子,然新帝未曾改元。仍继承天之号。 则天帝继位后。重农然不轻商。女学光盛,女科初行,翰林院亦设章兰翰林一职。虽为翰林院七品编修,但女子由此始,可入朝为官。 承天二十二年冬 则天帝偶染风寒,虽太子夙夜汤药侍奉于前,然病如山倒,竟不得愈,则天帝殁,太子继位,是为景顺帝,由此百年间,天极之势达鼎盛。 当他还是个小小的少年时,太傅曾说他过于早慧,但他最不懂的并不是奏折上那些灾患、朝内的官斗,而是他地父皇和姑姑。 是的,这个秘密并没有多少人知道,那个登上帝位的女子,并不仅仅是皇后而已,她还是他的姑姑,那个传说中早已牺牲的天极第一战将,煊帝皇长女,风玄优。 父皇与姑姑的爱,像一则隐秘的传说,就像这皇宫里无数的秘密一样。 他永远不懂,那个只一个冷冷眼神便能让凶残猛虎安静低头的父皇,为何会在那年轻易地因病弱被囚禁,甚至安静地放下手中地皇权。 而那样不羁的姑姑又怎会登上那个皇位,那个仿佛瞬间又老了十岁的老太尉,曾经的右相曾黯然苦笑,说,那是姑姑终于不愿再退让,若当年他们不曾逼迫,也许就不会有后来地顺圣兵变。 但是……那一日,他伏在窗上偷看时,又被父皇逮到了。 他以为又会被交给姑姑收拾的时候,许是看出他眼里的疑惑,父皇牵着他的手,带他去看那满地妖红似血的彼岸花,慢慢说着一些彼时,他并不甚了解地话。 父皇很美,他漫长一生中都不曾见过比父皇还要美丽地人,只是一袭素白薄衣站在花间,生生压下了那些夺人地彼岸花的光华,可他的眼睛却让自己从不敢看,太深,深得仿佛世间地一切都逃脱不了他的掌握。 “翼儿,你记着,为君者,永远要清楚的一点,便是你要什么。 朕要这个天下,便谁也不能染指,朕要这个人,便绝不容任何人在她心里还有位子。 朕要,就一定是朕的,完完全全不容任何人分一杯羹。” 他似懂非懂地看着面前妖异的花,却不敢抬头。 父皇优雅地轻笑,抱起他,可他却觉得那怀抱很冷,不像姑姑暖暖的怀抱,也许只有姑姑才会觉得父皇的怀里是温暖的。 “不懂么?翼儿,你也许会懂,也许不会,若有一天你懂了,这个天下,你便稳如泰山,可是,你会很辛苦。” 父皇在叹息,他不敢出声,总觉得微笑的父皇,其实很可怕。 后来,他长大了,有一时处理不了的烦心事,便会来未央宫看那怒放的曼珠沙华,听说,这花本是姑姑的故人赠的,这样含着佛理的、忧伤的曼珠沙华,是一种纪念吧。 花开不见叶,叶开不见花,生生世世,开到荼靡,也只能在彼岸遥遥相望,约莫其中也是有一段遥远的故事。 可是,未必真想登上那个位子的姑姑,如今见着这花,想起来的大约只会是父皇吧,在遍地绝美凄红的彼岸花间选择了放下皇权的父皇,占据她所有视线的人,倾国倾城。 父皇这一生啊,从来都是如此的盛势凌人,退退进进,他是永远都明确地朝着自己目的而去的人。 十数年,不动声色地安排下一切,只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,不论是至高的皇权还是心中的挚爱,便是亲手造出一个盛世帝国,也可以冷酷地抛弃,。 他做不做得到那样的冷绝犀利?扪心自问,真的是很难,毕竟他不曾与父皇遭遇那些辛苦。 “皇爷爷,您怎么又睡着了?”稚嫩的声音响起,风翼缓缓睁开眼,有一瞬间恍惚,蹲在膝盖下的小东西,仿佛变成了当年的自己。 片刻后,他微笑着抱起那小小的大眼睛娃娃:“皇爷爷只是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。” “很久?”小东西好奇地拉拉那一把胡子,吓得身边一群宫人和他爹娘一头冷汗。 “是啊,很久……很久……。” 久到曼珠沙华已经不知开落多少季。 父皇和姑姑,会在遥远的天地边,安静地渡过那些平凡的岁月吧,平凡的,静好的岁月。 夜如水,云影开阖间,隐隐有一艘船一样的巨大阴影慢慢地从天空边滑过,伴着朦胧的月华,如梦似幻。 “大人,谛听大人,花快开了。”尖细的嗓音响起,像一只吵闹的夜莺在叫嚷。 揉揉眼,打了个哈欠,谛听缓缓张开妖异地眸子,看向甲板上那剔透的水晶缸,一朵重瓣青莲,正慢慢地在月光下缓缓地打开花瓣,剔透的莹莹花瓣,在风中轻轻摇摆,散出阵阵淡雅教人神宁心静的熟悉莲香。 瞥了眼满是吵闹生物地船内,谛听看向天边,轻叹一声,原来又到了这里啊,已经过了这么久么……故人不知可还在……大约,已经不在了吧。 有细细的悠远琴声从天边传来,在盛安京安宁静谧的夜晚慢慢荡漾开,波动了幽幽的彼岸花香。 凉露夜抚琴,九州遗众芳 银河安无舟,彼岸已定香, 花开花落终有终有季, 来年谁记忆相思浓…… 端看这韶光旧风流,百岁光阴如梦蝶,